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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美少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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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不到秘籍,我讓周揚省去覆雜試探,直接告白。他還真去了,結果失敗而歸。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果,內心:哈哈哈,周揚這下總該放棄。

並不!他認為我是沒見到錢,才不盡力幫他,故托虞攸給他活做,力圖先把銅錢賺到手再雇我。

所以我現在看到周揚在食堂打飯。

排隊等飯的人竊竊私語,大意是周揚也有今天,叫他平時嘚瑟,活該!

這麽多人說他壞話,周揚平時人緣多差啊。

快輪到我時,前面兩個男弟子挑剔周揚說:“你是不是打少了?平時大嬸打給我們很多的。”

我看了一眼該男盤中飯,真想問他是不是瞎,周揚打的飯明顯比大嬸多。

周揚翻了個白眼,拿回他盤,將飯撥掉一些,再遞回他。這下跟大嬸持平了。

我內心歡呼:周揚好樣的!

他們更不樂意,罵罵咧咧起來。

我沖前面嚷:“打完趕緊走,後面還有人!”

兩個男子回頭,見我一副兇相,沒說什麽便走。出頭鳥總要被打,起初我怕他們報覆,後面發現想多了,仿若雖禁止謠言,還是很多人相信我是仿若親戚,能不招惹便不惹;而且我差點火燒廚房,掃把星般存在,根本沒多少人想理我。但總有一兩個小可愛。

比如胡蝶,每次她都會湊過來吃飯。她的小夥伴不再跟來,原因我明白:一是她們怕我;二是她們父親官位比胡蝶父親高,多有傲慢,胡蝶不堪再忍。

再比如周揚。吃完飯走出食堂,他在後門搬貨,我說真幫不了忙,不要白受累,並如實表明自身難定。他還是不肯放棄,說這次我幫他,下次他幫回我。

我問他是不是傻,菜鳥加菜鳥還是菜鳥,三個臭皮匠,真比不上一個諸葛亮。

他嘿嘿笑著,不回話,兩只手不自在搓著,上帶新鮮小血痕,可能自以為很癡情。

我很想說追求不喜自己之人,不叫癡情,叫癡傻,話到嘴邊成了:“下次不要給我打太多飯,很撐。”

他笑著嗯一聲,繼續搬貨,腰吃力彎著。

興許一時腦熱,隨他去吧。

胡蝶最近不愛笑了,問她原因,她說要減肥。她並不胖,頂多算豐腴,我覺得挺討喜。可她很煩惱。

她說我瘦了,我也覺得,任誰每天繞小山頭跑十圈,都會瘦。

叫她與我一齊跑。兩天下來,胡蝶堅持不住,還哭了,說每天常規兩圈已是最大極限,這額外十圈她真受不了,說我毅力好。

其實要不是為了完成仿若任務,誰堅持得下去。不好告知真實原因,只能偽冒一腔熱血說:“這是我愛好。”

胡蝶兩眼依舊黯淡。

我安慰她,青菜蘿蔔,各有所好,別勉強自己啦,她這身材挺討喜,瘦骨嶙峋才可怕。

胡蝶嗚嗚低咽,終於說出原因:她喜歡一男子,表白被拒絕,該男說她胖了點。

我有點心疼。

胡蝶憂傷說她堅持不下去。

我忙說不堅持就不堅持吧,該男以胖拒絕只是借口,就算改變了,也還有其它方面的挑剔。

胡蝶表示會想開些。但兩天下來心情仍舊愁雲慘淡。也正常,不可能一下子看開,慢慢過渡吧。

這天吃飯,胡蝶時不時往一個方向望,臉上愁雲更濃了些。

順她視線看,是一男青年和一女弟子。那女子衣著亮麗,首飾豪華,向外傳遞一信息:她很有權勢。男青年穿著平常,但容貌出眾,氣質卻不討我喜,感覺此人透出一股邪氣。

這就是胡蝶意中人?

此時,胡蝶的意中人正與權勢外露的女子互相餵飯,耳鬢廝磨。胡蝶的愁雲加重了。

我說胡蝶你以後不要來南院吃飯了,辣眼睛。

胡蝶會心一笑說:“不,我還要來,有你呢。”

我心下一暖,說:“我要是男子,肯定愛死你。”

胡蝶嬌憨笑笑,愁雲慢慢散開。

之後胡蝶有空總會來長梯,跟我說一天見聞。我向她表演靜坐嚇麻雀:安靜坐階上一動不動,等小麻雀以為是假人,放心靠近時,我突然跳起來,嚇得那麻雀驚慌失措,飛都忘記了,只顧往前跑。胡蝶哈哈大笑。我教她說夜晚更好玩呢,有老鼠可以嚇,老鼠慌起來叫聲很動聽的。不過這裏晚上不用掃,我叫胡蝶回家後在廚房試試。胡蝶表示頭一回覺得老鼠有趣。我說小貓小狗更有趣,還有雞鴨鵝……鵝就算了,啄人可疼啦。

打胡蝶來後,自稱粗漢的看門小夥變勤快了,有事沒事總來幫忙掃落葉,有胡蝶在的地方就有他。自我介紹姓蒲名華。蒲華總愛逗樂胡蝶,兩人間漸漸有情愫湧動。

蒲華費心逗樂胡蝶,總使我想到師父。要是我早點喜歡付商就好了,就能有更多回應,回應一豐富,他會不會舍不得走?

再十幾天過去,仿若還是沒見到人,我經常爬墻過他院,打水燒水,時不時拔拔草。

夥計告訴我書房任進,書任看,筆墨任動,但別碰書架頂的桃木盒。

前三天我不敢進去,怕萬一好奇心炸裂將桃木盒打開,仿若會生氣。後來實在忍受不住夜晚無聊,扛起燈籠就進去,發現書真忒麽好看,誰還要去看破木盒。

有些人就喜歡用神秘感釣人心,叫人以為他不著邊際、神乎其神,其實揭開面紗,就一普通人,甚至索然無味。我認為這桃木盒也是唬人手段,說不定仿若正用它捉弄我,我不會上當。於是認認真真看書,很快忘記桃木盒存在。

只是有一天心血來潮畫畫,剛提起筆,墨水滴落小團黑點,我忽而黯然神傷。我不會畫人,之前沾水畫桌只是信手塗鴉。多想有張師父畫像,以解相思。

怎麽天天想,天天念,腦海中他的形象卻越來越模糊?到最後,我會不會忘記他模樣,分辨不出他聲音?甚至走在街上,擦肩而過都不認識?

再過十來天,守大門黑漢回來,我正式成了打雜,哪裏有需要就去哪裏。

夏末,大部分桃子已摘光,只剩一個園子果實正茂,說是秋桃,秋天才成熟。到了初秋,守園人告假三天,我去替他。

虞攸提醒我一定要防範小智,別讓它進來,但沒告訴我原因。我邊守著桃園邊想:為什麽不給它進去呢?

這時一雙滴溜溜又略顯無辜的眼睛出現,我去,小智什麽時候過來的!忙趕它去別處玩。

它仍是一臉憨厚盯著我。架不住它無辜可憐的表情,我心軟,放它進去。

虞攸說如果小智溜進去,可以放狗趕。

大黃跟大黑是兩只兇猛大犬,兇到即使關在籠子裏,鳥獸蟲人不敢輕易靠近。雖說是我默許,但我說小智是“溜”進去,有誰會懷疑?

虞攸再三囑咐只有小智溜進桃園才可以放狗,免得誤傷無辜。我名正言順打開籠子,大黃和大黑得到指示開始追擊。

我關緊大門,守在桃園外,隔著柵欄看大黃大黑追了小智一圈一圈又一圈,感覺挺有趣。

小智平時傻傻楞楞,跑起來挺厲害,兩只大狗怎麽都追不上它。我揮舞著兩根大骨頭鼓勵它們:“大黑大黃,加油追呀!追到這骨頭就賞你們了!”

它們卯足了勁拼命追,還是追不上,而且每跑一圈速度降低一拍,最終小智慢吞吞在前邊走邊喘氣,大黃和大黑更慢,走走爬爬。

這是個好機會啊,只要這時兩只大狗出其不意加速,鐵定拿下小智。我又揮舞骨頭道:“大黑大黃,沖啊!趁現在!”

它們眼盯著骨頭,可能真的饞了,也心想我說的對,成敗在此一舉,拼了命往前一撲。小智一回頭,看到兩條惡犬撲來,忙變了身,霎時一股氣化成風度翩翩美男子,怒斥道:“鬧夠了沒有!”大黃大黑怏怏然倒伏在地,像見到了不起人物。

我震驚異常,是常子謀。他是狗!

將大黃大黑關回籠子,骨頭丟給它們啃之後,我走向常子謀問妖怪變成人,是不是衣服都能變。

常子謀正靠在樹上,聽這話明顯不太樂意,虛弱說他不是妖,衣服是障眼法,實際沒穿。

我:“……”

他突然伸出手,扯我衣擺。

我扯回來問:“你幹嘛。”

他慢悠悠扯著,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哆嗦著說:“冷……”

我再次心軟,隨地撿個大麻袋,撕開,給他。他披上,臉漸漸變得透明。我問常子謀是不是要變回去了。他點頭說靈力不足。

我好奇問他之前怎麽變成人。

常子謀說是仿若傳給他,最近仿若四處奔波,無多餘靈力給他,常子謀只能維持狗身。

我再好奇問仿若怎麽傳的靈力。

常子謀將頭伸過來,示意我摸他頭。我摸他頭問,就這樣?他點頭說,再念一句咒語。我更加好奇,問什麽咒語。

他念了幾個奇怪音符,我學著念出來。常子謀突然不透明了,臉色紅潤,回光返照般,真神奇。他跳了幾下,開心異常。繼而他納悶:“怎麽你也可以?”

我根據看過雜書向他解釋:“有的人實際很厲害,但是心理有障礙,必須通過特定條件激勵自己。比如有人應試時必須穿紅色衣服,那樣他才會中舉。會不會你就是那類人?而這個動作和咒語就是激勵你的條件?”

他想了會兒,說:“也許吧。”奔著跑著,朝遠方而去,很快不見人。

可能找小花去了。他是狗時,好像不能說話,憋了那麽久,肯定很多話想說。

突然,我想到他身上披的是……麻袋。他應該意識到吧?可是他剛剛沒有屏蔽麻袋。想到小智的智商,我深嘆一口氣。

第二天守桃園,常子謀出現,低頭,一副怏怏然。他說昨天找小花時,小花扭頭便跑。

我覺得奇怪,看見一個人披著麻袋,頂多認為怪異,不會想跑呀。想了想,我問:“你當時可是披著麻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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